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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想靠岸的人才能看见陆地

这本不是为孩子准备的动画。《虫师》从静谧走来,向空灵离去,明显有别于动辄打打杀杀的少年漫、婉转跌宕的少女漫——它更加接近日本本土的精神文化特色:以宁静淡远的自然风光为背景,以一个个由“虫”引起的普通人的悲欢离合为故事依托,向观众展开一个哀而不伤的境界。

这些故事大都是我们所熟悉的。抽取掉其中关于虫的情节,比如《晓之蛇》,一个常见的妻子携幼寻夫而夫喜新厌旧另觅新欢的故事原型;比如《旅之沼》,一个迷信的年代为平息河神而送女子献祭的愚昧故事;还有《迷茧探虚》,一个姐妹情深、妹妹坚持不懈寻找姐姐的故事;而《雨临虹起》,儿子承父之志的故事……诸如此类。

故事总由虫引起,总是表现平常人生活与虫的冲突或和谐,根源上还是人最真挚朴实的情感。因此,从整体看,《虫师》借写虫表现了对世间芸芸众生的描绘;从细节看貌似谈虫事,实则借虫事表现了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情感——这种情感往往是静静的,不张扬。《虫师》就是这样一部原始又美好的动画。大自然创制造了人类,又把模子打碎,因此我们时常想要找到那怎么也找不到的归宿。

美学上说,感知外在事物,对物移情产生的幽情、哀伤等情绪,以及对人世无常的感慨,是为物哀。哀,是美学意义上的一种情趣。品尝了“寄至味于淡泊”,什么反智主义、非理性的狭隘性,早就抛诸脑后。又或许这种暧昧的生存方式才是回归自然吧,像蝴蝶那样活着,不计算年月,只计算瞬间。时间对于他们来说,是那样的充裕。或许相较于《源氏物语》、《平家物语》,《虫师》不是最哀的,不是最美的,但浑然天成的美玉绝不会一天赏完。如美酒,一点足够,期待着第二天还会有。

“如果脚治好了,你有什么打算?”

“想和你一起到处旅行,想看看你说过的那些虫子。”

我到底喜欢虫师的什么?

美学概念?不过是我装作理解的拾人牙慧;万物共存?只是中二时期的我追求的缥缈理想;画风?音乐?似乎在ACG文化的某一极端侵蚀产业前不乏这样的作品。思前想后,无非旅途本身。随手卷起的纸烟、遮住半边脸的长发、浪迹天涯的勇气、随遇而安的淡定。倾听雪的声音,淡淡的一缕自静谧中响起——这是东方美学的意境。银古说,“你能看见的是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
“只有想靠岸的人才能看见陆地。”

我喜欢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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